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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0章 古道陵的惊疑

朱鹤目色一动,旋即重新匍伏跪地,弄得呼啦一地落叶乱响,叫道:“弟子朱鹤冒犯老祖,还望老祖恕罪。”

朱鹤所指的自然是他质疑段融,让段融浮现出了本命元婴给他看。

段融心念一动,头顶上本命元婴便回到了丹田内,他压着嘴角的笑意,看着跪在地上的朱鹤,道:“这密林内也就咱俩。你这戏是不是演过头了啊?”

朱鹤抬起头来,道:“你现在是宗门老祖。礼不可废,哪里是演戏?!”

段融走了过去,将朱鹤搀了起来,道:“这种虚应故事,在场面上做做就行了。来找我还有别的事吗?”

朱鹤道:“没了。我就是听长老院那边议论纷纷,越想心里越乱,就索性来见你问问。”

段融道:“我的本命元婴都给你看了。那这会儿你也放心。没别的事,我就回吕氏宅院了。”

“弟子恭送老祖!”朱鹤说着就要跪倒施礼,却发现怎么也跪不下去。

段融睨了他一眼,道:“说了别来这一套。”

段融说完,便化为一缕青烟而去。“师父!若有事,随时可来吕氏宅院找我。”

“是,老祖。”朱鹤扯着嗓子在密林吼了声。

直到这时,他才发觉禁锢在他膝盖处的力量消散了。

朱鹤之前一直压着心头的狂喜,此时在四下无人,段融也已经离去,终于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是真的开心,一时间竟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

“我就知道”

“老子果然收了个好徒儿啊哈哈哈”

“朱鹤啊朱鹤,你怎么这么有眼光呢”

朱鹤摸了摸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忽然就想到了他的师弟古道陵。

“师弟啊师弟,你从年青的时候,天赋就压我一头。我知道我在修炼上是拍马也追不上你的。事实也确实如此,我虽成就了洞冥境,但所凝结乃是有缺陷的洞冥,法则之力是难以深化的。不象师弟你,已经成就了洞冥境后期了。”

“可师弟啊哈哈哈”朱鹤想到此处竟又大笑一气儿,在密林中自语道:“你才是洞冥境后期。段融,我徒儿,已经凝结元婴了啊!三十岁的元婴境修士,见过吗?我徒弟!?”

“我徒弟!?”

朱鹤越想越开心,彷佛淤积在心底多年的块垒,就要吐出来了。不过,这块垒,只有当着古道陵的面吐出来,最好是砸在他脸上,才能让朱鹤真的开心。

他这也算是一雪前耻,扬眉吐气了!?

朱鹤想到此处,立马化为一道黑芒,射出了密林,在高空之上,往西南方位而去,那是去神云府的方向。

古道陵常年隐居在神云府的观星阁内,夜观星象,参悟法则,以方士自居。神云府的官府衙门中,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并不多。

此日,古道陵正在书房内的几案上,持笔想将昨夜观测星象的领悟,画出一幅星图来,但是他饱醮墨汁的毛笔,却悬停在那许久,还是不曾落笔。

古道陵的面容凝重,手中毛笔上的墨汁已经滴落在宣纸上,宛如点点墨梅,但他还未想好该如何落这第一笔。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身影跨入厅内,笑道:“师弟啊,这么好的雅兴!?大白天,一个人在房间里画画啊。”

来人自是朱鹤,古道陵喟然一叹,思绪刚有点眉目,偏偏朱鹤这个时候过来了,他搁了笔,扭过头来,没好气儿地看了朱鹤一眼,问道:“你怎么来了?!”

朱鹤道:“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说,也是你师兄。大老远过来,连口茶都没有。还我怎么来了!?亏你好意思问出来!”

观星阁,地处幽闭,常年无人来往,阁内除了古道陵,就只有两个童子,朱鹤乃是洞冥境的修为,进出这里,从来没有通报的习惯。

古道陵被朱鹤给逗的一笑,之前被他打断思路的事也就放下了。

他敲响了几案上的铜磬,少顷,便有一个童子进来。

古道陵道:“去煮了茶来。”

那童子领命而去。

古道陵的态度已经好了许多,淡笑道:“你不是做了门主了吗?日理万机的,怎么有空到我这荒凉地来呢?”

朱鹤见古道陵如此,气儿才顺了些,脸色神秘地说道:“我来是告诉你一件大事。”

古道陵笑道:“什么大事?”

朱鹤道:“太一门换宗门老祖了。”

“胡说。”古道陵满眼不信地看了朱鹤一眼,道:“老祖他至少还有五百年的寿元。好好的,干嘛换老祖?再说换谁呢?太一门还有人结婴了不成?”

“还真让你给说中了!?”朱鹤一乐,道:“就是有人结婴了。”

古道陵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朱鹤,许久不语。

这时,那童子已经端了茶水过来,给朱鹤和古道陵各斟了茶,而后方退了出去。

朱鹤等童子退出去后,才说道:“你别不信啊。三个月前,老祖幽居的山谷内,有海量天地元气涌入,引动长留山脉的天地异相,绵延数百里呢。这事你总听说了吧?”

古道陵呷了口茶,道:“这事前段时间,倒在神云府内,流传的甚嚣尘上。我还纳闷呢,正想找机会问问你。”

朱鹤道:“那传言是真的。天地异相的当晚,我就在宗门内,亲眼所见。那异相,就是因为有人在山谷内凝结元婴引起的。”

古道陵最初是觉得朱鹤完全在扯淡,但此时见朱鹤一直脸色郑重,而且说着说着,似乎前因后果都勾连起来的,便心里开始打鼓,随即问道:“那到底是谁结婴了?褚无伤?楚秋山?”

朱鹤摇头,脸色似笑非笑,道:“都不是。”

古道陵目色一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竟是脸色一变,道:“莫非是傅易!?”

朱鹤闻言,却也是脸色一变,道:“你怎么想起此人来了?”他实在没想到,古道陵会说出这个名字来。

古道陵却是脸色凝重,道:“若真有人结婴,除了他,还能有谁?!”

古道陵很确信,褚无伤和楚秋山绝无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凝结元婴。但朱鹤又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前段时间那天地异相的流言也一直在神云府内流传,若是宗门内真有人凝结元婴,而且是在这个时候,他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傅易。

傅易虽然叛出了太一门,创立了秽血教,一直与太一门为敌,但此人的天赋心性也绝非常人能比。说实话,古道陵对这个傅易,还真有几分佩服的。

而且也不过一年多前,秽血教复灭,傅易被老祖擒回宗门,至今也不知是怎么处理的,人到底死没死也不知道。而偏偏此时有人在宗门内凝结元婴,算算时间也是吻合的。

故而,他才推断出是傅易。

朱鹤脸色有些古怪地说道:“不是他。”

古道陵目色动了动,道:“哪是谁?”

朱鹤道:“是段融。”

古道陵道:“胡扯!”

朱鹤道:“吕老祖已经引退。在长老院的宗门大会,亲自将宗门老祖的位子传给段融了。这个信息,应该很快就会传到神云府这边。”

古道陵瞪着朱鹤看了一会儿,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后,才问道:“那小子有三十岁吗?”

朱鹤道:“好象是三十岁出头了。”

“对啊。”古道陵道:“三十岁出头的元婴境修士,你见过吗?”

朱鹤呷了口茶水,道:“见过。”

古道陵瞪着朱鹤,似乎在等他的解释。

朱鹤放下茶盏,道:“此事不止你起疑。吕老祖将宗门老祖传给段融后,长老院内也是议论纷纷。我自己心里也是七上八下,莫衷一是的。”

古道陵无言地听着,等着朱鹤的下文。

朱鹤知道古道陵想听,却故意吊着他,又喝了口润了润喉咙,才继续说道:“于是,我便去找段融。”

朱鹤说着,却又是一顿。

古道陵终于有些不耐烦了,问道:“然后呢?”

见古道陵终于憋不住了,朱鹤才心头一乐,随即却是脸色郑重,道:“我去找他,看到了他的本命元婴。”

“本命元婴!?”古道陵霍地站起身来,死盯着朱鹤的脸,似乎他的脸上能看出字来一般。

数息后,古道陵才不动声色地缓缓坐下。

这个消息若是真的,对他来说,实在是一种很大的震撼。真的有人三十岁出头就能凝结元婴吗?

段融是如何做到的?

不对。这是不合常理的。古道陵在心内评判着。

九州大地,数万年来,除了灵基大师以外,绝没有一人能在三十岁出头就凝结元婴的。

朱鹤看着古道陵受到震动、眼神呆滞的样子,心头块垒宛如消散了一般,继续说道:“师弟啊,你是知道师兄的。虽然咱俩一处的时候,有时难免有些不正经,但凡是大事上,我可是从来不开半点玩笑的。”

古道陵长叹了口气,看着朱鹤,问道:“你真的见过段小子的本命元婴?”

“什么段小子!?”朱鹤道:“师弟,你该称呼段老祖才对!”

古道陵撇了下嘴,但这一刻,他几乎确定朱鹤说的应该是真的。因为朱鹤就算开玩笑也是有分寸的,不会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跟他扯段老祖的称呼。

古道陵忽然又站了起来,凝目道:“他在哪?我想见见他。”

朱鹤正在喝茶,差点被呛住,他端着茶盏,道:“见谁?”

古道陵道:“段老祖。”

吕氏宅院。

院子的一棵大槐树下,段融正在树下,和慎儿、谦儿下象棋。

之前两个小家伙写的书法,段融都看过了,鉴于两人都进步很大,段融便决定带他们下象棋玩,两人自然很是高兴。

段融下完一步,慎儿正看着棋局凝目深思,谦儿在一旁手舞足蹈地乱指挥,但慎儿却恍若未见,只是看着棋盘默默思量。

就在这时,段融的眉头忽然一蹙,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悦。

接着,便有一道人影落在了院子里,目光望向大槐树这里。

来人正是古道陵。

朱鹤只是告诉了古道陵,段融住在吕氏宅院内吕钟棠隔壁的院落里。古道陵便自己过来了。

古道陵见段融他们在大槐树下下象棋,并没上前来打扰,而是默默地站在了那里等侯。

慎儿、谦儿都专注于棋盘,压根没注意到院子那边忽然多了人。

段融也假装没看到,继续和慎儿下棋。

慎儿谨慎,下得慢,这一局棋足足下了将近两炷香的时间。

慎儿最后终于还是放弃了,抬头笑道:“爹,又是和棋了。”

段融跟他们两兄弟下棋,盘盘都是和棋。

慎儿和棋后,就该谦儿了。

谦儿摩拳擦掌地要上场,段融却起身道:“爹爹有事,你俩先玩一局。”

谦儿不满的撅着嘴,他等了好久才轮到的,但他扭过头去,目光从段融起身的身侧看见了院子那头竟站着一个陌生人谦儿原本想叫嚷,便立刻住了嘴。

段融走了过去,看着古道陵,说道:“师叔,让你久等了。”

“不敢。”古道陵向段融作了一揖,他明显迟疑了下,似乎在想该怎么称呼段融,稍顿后,还是说问道:“听师兄朱鹤说,你凝结元婴了?”

段融看到古道陵的瞬间,就知道是朱鹤说得,因为信息传到神云府,还没那么快呢。

段融笑了一下,道:“你想知道?”

古道陵道:“这个消息蛮震撼的。还望赐教。”古道陵说完,竟又是作揖一礼。

“好!”

好字出口,段融便虚空一掌,缓缓自下一引,轻轻地拍向了古道陵。

掌势之慢,宛如春风拂柳,但段融掌动的瞬间,古道陵便觉周身如同被禁锢了一般,完全动不了,随即一股大力卷来,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卷飞了出去,整个人如同抛石机抛飞的石头一般,被抛飞向了大山深处(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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