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娘,是一个尹云泽知道,但并不熟悉,且未曾在现实中有过任何牵扯的称呼。
而尹云泽更是从未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和于娘这个称呼扯上关系的原因,是有人会这么称呼他。
也就在尹云泽因为这个神奇称呼而愣神的时候,许月却是很利索的磕了三个头,俏生生的对尹云泽喊道:“干娘好!”
其实,许月虽然动作不慢,但尹云泽如果想阻拦的话,至少可以拦得下许月喊出那声干娘。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尹云泽思考后发现,除了这个称呼会让他有些别扭之外,认下这个许月于女儿,无疑是利大于弊的。
至少,有这么一层关系之后,即便许汉先后续要对尹云泽做什么,也得顾忌左晓玉和许月的想法。
见尹云泽虽然没有应下,但也没有真的反对,左晓玉也是松了口气。
“神狐娘娘,您救了月儿一命,恩同再造,却什么都不要————这,让我们母女如何心安!您费了这么大功夫,若是让您一无所得就这么出去,让别人知道了,别人该怎么看我们许家!”
看着尹云泽,左晓玉走近几步,低头说道:“您就相当于月儿的再生父母,若是真什么都不取,那便让月儿给您当干女儿吧!您是干娘,给干女儿帮忙,什么都不要,倒也说得过去————”
在看到从鬼骨中钻出的那只恶鬼之后,左晓玉作为一个普通女子,是真的怕了。
左晓玉只是一个妇道人家,也不知道里面的门道。她只看到许月忽然病倒,然后一天重一天,眼看药石无医。
要不是幸好遇到了这狐仙登门,左晓玉真不敢想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吃一堑长一智,左晓玉自然想要找个能应对这种事情的依仗。
而又有什么依仗,比得上就站在眼前的这位青丘九尾狐呢。
当然,这也是因为尹云泽从头到尾都表现的无欲无求。
从神祠到神庙,都不见尹云泽不动心,所以左晓玉才出此下策。
既然利益绑不住,那就只能打亲情牌了!
许月给你磕了头喊了干娘了,你没否认,那便已经攀上了这层亲戚。
日后许月要是再出什么事情,你这当干娘的,总不好撒手不管吧!
认于娘这个行为,在古代本身就是一种很流行的行为,目的都是祈求孩子能拙壮成长。
别人都是认石头,认树当干娘,许月可是认了一只来自青丘的九尾狐仙,说出去也不丢县令家的牌面。
许月也是一个机敏的孩子,听到左晓玉这么说,也连忙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干娘,是不是月儿入不了您的眼?所以,您看不上月儿这个干女儿?”
“罢了,汝这个干女儿,吾便认下了。月儿,起来吧!汝大病初愈,地上跪久了对身体不好。”
忍着心中的别扭,在许月欢快的感谢声中,尹云泽看着左晓玉道:“既然吾认了月儿,夫人,汝也不用这么客气,直呼吾伊云便可。”
“好的,伊云姐姐。”左晓玉也是一个会随棍上的,叫了尹云泽一声姐姐之后,便也说道:“那以后,您也叫我晓玉妹妹吧!”
得,还多了一个妹妹。”
尹云泽也没想到,这本来是为了恶心许汉先的一趟,还多出个干女儿和干妹妹的。
不过略显别扭之馀,尹云泽心中也是暗爽。
有些期待许汉先回家之后,发现家被自己偷了的表情。
让你不和我合作,现在你老婆女儿都站我这边了!
“这突如其来的,吾也未曾准备什么礼物。”
说话间,尹云泽取出了五条封有福字符的平安符,交到了左晓玉手中:“这平安符的效果汝也看到了,碰到不干净的东西,可保汝等一时安全。”
“多,多谢姐姐。”
不动声色的又拉近了一层关系,左晓玉有些激动的接过这几条平安符,不由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平安符可不是那些庙里骗钱的假货,左晓玉刚刚就实实在在见了这平安符的效力。可是能把寄宿着那么大一只恶鬼的鬼骨,给弹开的宝物啊!
之前左晓玉就心动了,只是尹云泽一直在帮忙,她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讨要。
现在尹云泽主动送来,左晓玉自然喜不自禁。
而就在左晓玉因为平安符而欢喜之时,却见尹云泽又取出五块小狐仙牌压缩饼干和五张愈伤去病。
将愈伤去病的效果转移到这压缩饼干之上,尹云泽也将这五块压缩饼干交给了左晓玉。
“这几块狐仙糕汝且收着,它们的效果,汝之前亦是看到了。一般的伤病,吃一块便可愈合了。若是不便直接吃,化入水中也是无妨。”
“多,多谢姐姐!”
面对这同样亲身尝试过,买都买不到的好东西,左晓玉自然大喜过望。
虽然感觉不好意思,但左晓玉还是腆着脸收了下来。
只不过,就这么光拿尹云泽的东西,左晓玉也是很不好意思的。
将平安符和压缩饼干放到桌上,左晓玉一咬牙,将头上的玉簪摘了下来。
捧着这白玉簪,左晓玉送到尹云泽面前,有些不舍,又有些不好意思道:“姐姐,这簪子乃是我母亲传给我的————虽只是凡品,比不上姐姐赠的宝物,但也算是我唯一拿得出手的,宝物了————”
说到最后,左晓玉还忍不住红了脸,觉得自己是占了尹云泽的便宜。
虽然尹云泽不懂玉,但觉得大概应该挺值钱的。
想了想,尹云泽接过了这个玉簪:“既然是你的好意,我就收下了。”
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左晓玉心中却是松了口气。
只是让左晓玉没想到的是,尹云泽却是转手,就将这玉簪插到了许月的头发之中。
“月儿,吾正愁没有给汝的礼物呢!吾这手借花献佛,汝可别嫌弃。长者赐,不可辞!”
看着许月愕然,左晓玉欲言又止的模样,尹云泽笑道:“汝应该不介意,吾将汝之玉簪,转赠月儿吧?”
“若介意,那我真枉称为人了。”看着尹云泽,左晓玉缓缓低下头道:“姐姐————实非我这凡人可以揣测。”
“那就,莫猜了。”摇摇头,尹云泽故作神秘道:“观人言行,莫看他如何说,且看他如何做。”
听到尹云泽这一句,左晓玉整个人却是呆愣在了原地,低声喃喃道:“莫看如何说,且看如何做?————怪不得————怪不得我觉得,他————”
尹云泽也不关心左晓玉想到了什么,再度告辞:“好了,此间事了,吾真该走了。”
说着,不等左晓玉挽留,尹云泽便转身走出了房间。